2012年6月10日星期日

昨夜,我被“他们”跟踪……



    为了准确判断他们两位到底是不是跟踪我的,在地铁通道上我故意向前面飞奔了10来米,然后突然停住猛的回头一看,发现他们正飞奔在我的身后约5米左右,我突然地停下来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,他们也突然的停下来,我们面面相觑,看着他们不太自然的表情,我笑了一下,然后回头向检票口走去,他们装模作样的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也迅速回头再次跟上了我……


(博讯北京时间2010727 转载)
文章来源:维权网  
作者:赵常青
    
     在电脑前思考了半天,我决定还是将昨天晚上(726晚)被跟踪的事情说出来。

 前两天福建维权人士游精佑到北京旅游,北京的网友们决定以聚餐会“饭醉”的形式欢迎这位杰出维权人士的到来。时间定在726晚上6点到9点,地点在地铁双井站附近的一家海鲜酒楼一层大厅里。
    
    我与友人大概在6点左右来到“饭醉”现场,整个一层大厅的半壁江山已经被网友们所“盘踞”,有维权人士、有学者、有法律人、有媒体人,总计大概六、七十人,就连已经八十多岁的老学者杜光先生也赶来“饭醉”。大家围了七、八桌,先是向北上京城的游精佑先生表示了欢迎,接下来,大家的主要任务便是吃饭、喝啤酒,间或祝酒、合影、发名片、侃大山,现场气氛犹如过节,甚为欢乐“和谐”。
    
    觥筹交错间我也注意到在“饭醉”大厅的南侧有一张桌子坐了六、七位身份似乎有些“特殊”的人士,他们也叫了一桌子饭菜,但是他们的注意力好像都集中在“饭醉”现场的网友们身上,我和几个有些阅历的网友们相互交流了一下,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,那就是这六七位“特殊人士”便是当局委派的“便衣”了。这种现象大家见怪不怪,早已习以为常。而且根据我的了解多数网友们是欢迎他们的光顾的,所以大家熟视无睹,该吃菜吃菜,该喝酒喝酒。
    
    网友们酒醉饭饱后,情绪高涨,气氛热烈,有网友提议大家唱歌,于是先用小喇叭播放了一曲《草泥马之歌》,接下来我提议大家一块来唱“革命歌曲”《团结就是力量》,得到网友们的赞同,于是我自告奋勇拿起小喇叭给大家起了一个头,网友们便大声唱起来,当“朝着法西斯蒂开火,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”的歌声飘扬整个大厅时、当“向着太阳、向着自由、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”的歌声回荡在整个大厅时,
    
    网友们响起了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,甚至我注意到坐在南侧餐桌的便衣先生们也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、喊起了“好”……!
    
    大概九点左右,网友们陆续退场,我因为住的地方较远,也与另外两位网友(其中一位是刘京生先生)一块准备回家,就在我们三个人一块向门口走动时,我发现南侧饭桌上的两位便衣先生也站起来向外走,其中一位戴眼镜的先生边向外走边用手机打电话。我们走到门外的时候他们也从后面跟了出来,我当时就提醒另外两位网友说“我们被盯上了!”,他们认可我的看法,但是我当时还弄不清他们到底是冲着我来的,还是冲着另外两位网友来的,我们在丁字路口叫了一辆出租车,上车后我们发现他们也上了一辆车从后面跟着我们。在车上我综合了一下各种信息我认为他们冲着我的可能性比较大,考虑到刘京生先生年龄较大、身体又不太舒服,我便建议另外一位网友将刘先生护送到家,我准备下车坐地铁将他们甩掉,他们两位也同意了。于是当出租车行驶到“金台夕照”地铁站时我便下了车,下车时我注意到后面那辆车也停了下来,我没有停留,径直下电梯,进了地铁通道,然后我回头望了一下,那两位便衣先生也从电梯上下来了。为了准确判断他们两位到底是不是跟踪我的,在地铁通道上我故意向前面飞奔了10来米,然后突然停住猛的回头一看,发现他们正飞奔在我的身后约5米左右,我突然地停下来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,他们也突然的停下来,我们面面相觑,看着他们不太自然的表情,我笑了一下,然后回头向检票口走去,他们装模作样的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也迅速回头再次跟上了我,并掏出手机打电话。
    
    在等车的几分钟我发现我的旁边又陆续来了两位便衣,当我进车后,他们也随之进了车厢并分散在我的四周。在判断已经非常准确的情况下,我便掏出手机给几位友人打电话,但连着好几位友人的手机都拨不通,最后拨通了范亚峰先生的手机,亚峰听说后要我与他保持联系,一会儿他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在“推推”上将我被跟踪的信息发了出去,时间不长一些友人将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,甚至一家加拿大的媒体记者也将电话打过来询问情况。我感谢这些友人们的关心,但我当时思考的重心是“怎么办”的问题。回想起来,我认为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当局和便衣先生们的事情,虽然前几天,西安的警官先生曾打电话给我说要到北京来“看望”我,但他们是“老朋友”了,我也觉得没有什么不正常的,过来就过来吧,自己的同胞弟兄,喝喝茶、吃个便饭也没有什么不可以。但今天晚上我觉得很不正常,因为我以前的几次被逮捕判刑都没有发生被一路跟踪的事情(不管是98年的汉中市国家安全局还是2002年的西安市公安局,他们都是一看到我就直接把我控制起来并向我出示相关证件,或宣布对我传唤、或宣布对我刑事拘留、或直接逮捕。而不是偷偷摸摸的进行跟踪盯梢,这种跟踪盯梢很让我瞧不起)。
    
    但是这种跟踪却实实在在的第一次发生在我的身上,而且是在北京,又是在晚上,怎么办?他们就在我的四周,如果我犯罪了,他们在向我出示相关手续后完全可以直接上来逮捕我——那是完全符合现行法律规定的,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和我说话,当我故意盯着他们看时,他们便转移目光,好像还有些害羞似的,有好几次我都想上前去搭话,想直接询问一下他们为什么跟踪我,但我又担心自己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就是“便衣”警察,会和他们在地铁吵起来,那样好像有些不太合适。那么只能是让他们跟踪到底了,但是这么晚了,他们跟踪我到底想干什么呢?猜不出来,我很恼火,而地铁却在以自己固有的速度向前狂奔,怎么办?正在这时亚峰将电话打过来,让我到他那里去——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,于是立即决定到他那里去过夜。
    
    这时地铁已经行驶到知春路站,我从从容容的下了火车,自然他们几个人也从后面跟了上来,出站后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并通知亚峰我快到了。几位便衣先生也挡了一辆车跟踪在后面。大概十分钟后,我们的车来到亚峰住房的楼下马路边,我下了车便发现后面的车也停下了,其中两个人迅速下了车。
    
    我向亚峰住处走去,那两个便衣也从后面跟了上来,我才走几步,突然听到前面楼下阴影处有人在大喊“常青!”,我仔细一看原来亚峰正在楼下等我,他望了望那两个便衣,便拉着我的手向他的住房走去,走了大概五六米快进楼道的时候,我回头望了一下,那两个便衣一前一后都停止了前进,其中一个在打电话。我们没理他们,径直上了楼,平安到“家”……
    
    整个晚上便衣先生们也没有再来骚扰我(们)。
    
    我和亚峰聊了一会儿,亚峰在“推推”上报了“平安”,又聊了一会,我们便睡了。
    
    今天一大早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,躺在床上思考了半天,我觉得这种被跟踪的生活是不正常的,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,而且也影响我正常的生活,这种情况不应该再次发生在我的身上。我希望北京有关方面本着“尊重人权”和“依法治国”的理念,来光明正大的处理一切涉及基本人权的问题,如果当局认为我在北京的言行触犯了法律,直接启动相关法律程序好了,我既不会逃跑,也不会抗拒。我认为一个政府,尤其是一个宣称“为人民服务”的政府,它的所有施政行为都应该能够很阳光、很光明,就像温总所说的那样“像太阳一样光辉”,而不应该采取一些很让人瞧不起的类似当年“中统”、“军统”特务那样的手段,今天跟踪张三、明天跟踪李四,今天把倪玉兰打一顿、明天把刘沙沙打一顿,这是真正的自毁长城,不仅很不符合“人民政府”的身份、而且也很不符合建设“法治国家”、“和谐社会”的内在要求的。
    
    当然如果昨天晚上(726晚上)跟踪我的不是便衣警察先生,不是政府行为,那当然是我错怪了,我愿意为自己的错误怀疑向北京市政府表示我的歉意,并愿意以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继续督责“人民政府”切切实实地“为人民服务”、切切实实地向着“富强、民主、文明、和谐”的方向前进!
    
    赵常青 2010-7-27于北京 (博讯 boxun.com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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